第112章 算是把一切還給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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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當然不是了。我剛剛沒有想那麽多。我這就先去沐浴。”
說完，鳳傲月直接掙開了白語的手，然後去了溫泉池。
她現下手裏的銀子多的是，想要建立一個溫泉池什麽的容易得很。
那會兒，她倒也不是怎麽生氣，或者別的什麽，但男人真的不能夠寵著。這些日子，她雖然一味的討好著白語，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，他早晚可能會想要翻天的。
既然如此，她還不如耍耍小性子，這樣方才能夠讓那人更在乎。
“傲月妹妹。”
看見鳳傲月生氣離開，白語連忙追了過去。雖然他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，但是她生氣了，還是需要哄一下的。
月閣的溫泉池外的陣法是當初自己和鳳傲月一起設計的。其目地就是為了讓外人進不去。
但是，作為這裏主人之一的白語卻是能夠進去的。
白語很快就來到了池邊。
“傲月妹妹，我剛剛沒有別的意思。就只是單純的問一問你是不是只想先要九千歲的孩子而已。”
糟糕，真的是越解釋越出錯。
鳳傲月朝著他的方向看了過去，只是一頭紮進了水裏，悶聲說道：“我還沒有洗幹凈，暫時不想要說話。你可以先出去嗎？”
再一次從溫泉池水裏起來的她，臉上掛著很多的水，但是看不出來她是不是哭了，只不過她的眼眶看上去還是紅紅的，端的是極度委屈的模樣。
“傲月妹妹，我的錯，我的錯。我不該亂說話。”
他見不得她這個樣子。所以，這麽長時間以來，他哪怕是那樣的不待見九千歲，還是忍著一直沒有怎麽動。
“你沒錯。出去行嗎？”
她的語氣放得平和了一些，但是依舊沒有想要繼續跟他交流的想法。
白語已經感覺出來了。現在鳳傲月就是不想理他。
“好，你想要讓我出去，那我先出去好了。”
他深知，現在不管自己說什麽，其實都是不對的。畢竟，已經把人得罪了。
當天晚上，鳳傲月並沒有立刻回皇宮，而是自己搬到了另外的院子裏。這種要跟白語分房睡的意圖很明顯。
隔壁院落裏，商殺提了幾壇子酒在鳳傲月的面前，旋即說：“喝點兒？”
“不喝。酒這個東西，能夠喝醉的，都是想要逃避現實，或者是心情很好的人。很顯然，這兩者我都不是。”
商殺自己開了酒，旋即說：“你說說你，何必呢？為什麽不從他們兩個人之間選一個人出來？”
他的消息靈通，那兩個人鬧翻了的事情，他早就已經知道了。現在也不過是隨意一說。
“選一個人？我不管選了誰。另外一個都會不死不休。傻傻，像我這樣的人……”
像我這樣的人，就不該得到這麽多的愛。
商殺喝了一口酒，還沒醉，膽子卻已經大了起來了：“你以前石頭心腸，看著逍遙自在。現在有心了，卻把自己過成了這個苦逼樣。”
鳳傲月自己給自己倒了酒：“是啊，可是，以前看著逍遙，但現在缺真的感覺像是活著。”
商殺想要去觸碰一下她那酡紅如醉的臉，然後還真的去碰了一下。
“也是，你現在才勉強像個人樣。以前你的樣子瞅著還真的像是只是為了覆仇而活著。”
那天，鳳傲月很恰到好處的只喝了一些酒就回了房間。
商殺反倒是一直在那兒喝個不停。鳳傲月的有些話是對的。這其中，應該是包含了他曾經也活得不像人，現在才這般勉勉強強的有了一個人樣。
這天晚上，白語根本沒有敢去找鳳傲月，他知道自己的有些話是說得太過分了。可既然都說出去了，現在想挽回也挽回不了。
足足三天，鳳傲月人明明在，卻就是不見他。他真的覺得快要憋不住了。
再說九千歲，這幾天他倒是很悠閑。只要想到那天白語的情況，他就笑得很開心。
“陛下，最近有人傳言您同皇後鬧翻了。”
太監小心的說話。
這皇宮裏頭，到處都是別人的眼睛，他們千方百計的，想要挖出一些皇家秘聞，好看看風往那個方向吹。
九千歲鳳眸一嗑，清冷淡絕的聲音一下子就響起來了：“往後這皇宮內外，若是還有誰敢這樣亂嚼舌根，直接仗殺了。”
他跟鳳傲月怎麽可能鬧翻。
“諾。”
有了九千歲的這句話，太監也就清楚這風是怎麽吹的了。
陛下這分明就還是萬分的緊著皇後呢。往後誰若是敢亂說，他一定不會輕饒了。同時，還得開始拒絕那些宮妃們的示好了。
這皇帝後宮的風向，還是一天在換一個方向在吹，但唯一不變的，依舊還是皇後娘娘啊。
後宮，麗妃宮殿。
“陳太傅還沒來嗎？”麗妃的語氣裏，赫然是帶上了一點小小的急迫。
這深宮內院之中，能夠讓這些宮妃們枯寂心田開花的事情並不多。可對於麗妃而言，陳太傅很顯然就能夠算得上是了。
“回稟麗妃娘娘，剛剛宮人來了消息，說是陳太傅已經到了皇宮門口了，過會兒應該就能夠到了。”
“好。”
麗妃整理了一下自己越發華貴的衣裳，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明艷，她甚至還添了胭脂。
國師大人到了麗妃宮中，卻並沒有發現麗妃有什麽大的變化。可能，他本身就沒有看她一眼。
例行的早教之後，麗妃刻意往陳太傅的身邊靠了靠，旋即說：“太傅，你學富五車，可知道山有木兮木有枝的下一句是什麽？”
麗妃知道，皇帝誰都不愛。按照現在自己在後宮裏的地位，這會兒哪怕是真的偷情了，皇帝也發現不了什麽。
所以，她在主動出擊。
心悅君兮知不知。
國師大人那樣有才學的人，如何會不知道。更何況，曾經傲月還在他的耳邊呢喃著說過這樣的話。他當然是清楚得很。
“望娘娘恕罪。”
國師大人在心裏已經覺得這個麗妃應當是不能夠再留下去了。應當，選個合適的法子，讓這位肖想著他的女人去死。
不要覺得國師大人的心多狠多狠。他就是這樣的，可那又如何？
心若不狠，又如何能夠真正的站得穩腳跟呢？
“當本宮沒有問過吧。”
麗妃還是察覺出來了，陳太傅果然還是只對男色有興致，果真還是不喜歡女子啊。既然如此，他就委實是不能夠多說什麽了。
大宣四年，七月中旬。
鳳傲月和白語之間在經過了五天的冷戰之後，總算是落下帷幕。
“傲月妹妹，你看，這是近一年你手底下商鋪的總收益，比去年足足翻了五倍。”
說來，白語主動找鳳傲月搭話的時候，還真的是唯恐她會繼續不理他的。
冷戰這五天，他算是想了一個通透，那便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讓鳳傲月生氣。否則，苦的只可能是他自個兒。
鳳傲月象征性的繼續傲嬌了一會兒，然後直接從他手裏抽走了賬本，看了半響之後，冷聲說道：“明年必須翻七倍。”
看見她終於肯跟自己說話了，他的心裏瞬間炸開了花，然後說：“好，我一定的辦到的。傲月妹妹，你這幾天都沒有同我說過一句話，我這心裏難受極了。”
知道她喜歡他的示弱柔軟，那他哪怕丟棄了身為男子的尊嚴，也要柔軟給她看。
“我這幾天，也覺得心裏空落落的。語哥哥，往後，我們不管鬧了什麽矛盾，都不要這樣了。心裏慌。”
形同陌路，恍若路人。
這短短幾天的日子，卻像是在預示著以後的事情一般。
“好。往後不會了。”
“那我現在可以抱你了嗎？”白語深情的看著他。眸光燦爛而迷人。
鳳傲月點了點頭：“嗯。”
他抱了她。
她在他耳邊低語的說道：“我現在不光準許你抱著我，還允許你做一些別的事情。”
兩個人自打跨越了那一步的親密之後，原本在這方面就可以說是相當黏糊的。結果這次居然有小半月沒有親密。
“傲月妹妹，你哪怕不同意，我可能都忍不住了。”
鳳傲月一貫覺得，一個男子最愛你的表現，那便是一想到你就硬了。所以，她覺得這樣是挺好的。很能夠說明白語對她的感情。
同夜。
太傅府邸。
國師大人將貼在自己臉上那一張分外平凡的面皮扯掉，露出原本那張暗淡風華的臉。
他一早派人定制了一張和瞑聖一模一樣的面具，再通過特殊的法子，把眼睛變成了幽綠色。
“真像啊。”
他看著鏡子裏現在的自己。覺得現下自個兒的形象和模樣簡直和瞑聖全無出入。
在確定了這個之後，他又換下了面具，倒騰回了自己的原來的模樣，直接前往了方府。
方殃這次不是在書房裏接待的他，而是把地點換成了涼亭。
涼亭裏，灼熱的桃花盛開在七月。
“方公子果然厲害，能夠讓桃花錯季而開。”
說來，厲害的不光是方殃，還有白語啊。
“月兒喜歡桃花。萬一她什麽時候來了這兒，看見這個的時候，心情也高興。更何況，這不需要什麽本事，只是需要財力而已。本尊不缺。”
是啊，方殃雖然隱世而居，但是賺錢的門道卻委實不少。
國師大人在想，回頭自己也可以在自己的庭院裏種上這許多的桃花。
但一會兒就不這麽想了。畢竟，他只是太傅。太傅可一定不能夠這麽有銀子。
“方公子，我想要瞑聖的字跡，不知道可行不可行？”
國師大人想要……
方殃眼底一片暗色：“怎麽，你想要冒充瞑聖？”
國師大人並沒有隱瞞，只是說：“難道不可以嗎？”
“也不是不可以。只是，你如果冒充了，不就直接說明了你還沒有死麽？”
“我沒死的事情，恐怕那些人早就已經知道了。既然如此，我還瞞著這個做什麽？只要我是陳太傅的事情沒人知道，那就可以了。”
國師大人委實是想要好好的跟鳳傲月說說話了。就是那種她會主動親近自己的聊天方式。
方殃懂他的意思：“可以吧。你如果實在是想要這樣做。那就這樣做吧。不過我提醒你，這種事情，你能夠做的唯有一次而已。”
瞑聖的段位，可不是能夠讓別人隨意冒充的。
“一次，也足夠我回憶很久的了。”
那也的月光灑在了桃花樹上。
國師大人走了之後，七娘才把酒拿了上來。
“尊主，我們的人已經控制了原大成的五座城池了。”
七娘看得出來方殃不高興。畢竟，星瞑還可以冒充瞑聖去和鳳傲月……
但是他。
“那就好。”
七娘開了一壇酒，又說：“這是早些年的桃花釀，現下開封正好。尊主，你要不要喝一些？”
“我記得月兒的桃花釀做得極為的好，只是許多年不曾喝過了。”
方殃雖然真的不算什麽好人，但卻是真的重情。
“尊主，熬過去，早晚你能夠重新嘗到她做的桃花釀，重新同她在一起。”
七娘此番是自作主張的坐在了方殃的對面，然後打算和尊主一起喝上兩杯。這酒啊……
得有人陪著喝。
“什麽重新同她在一起，本尊和她，從一開始，就是本尊的一廂情願。”
方殃直接把酒倒進了大碗裏，這樣喝，才更有滋味。
七娘看了看，索性也給自己倒了滿滿當當的一大碗酒，然後說：“來，尊主，我們幹一杯，這一杯，敬所有愛而不得的人，終將幸福。”
“這個不錯。”
兩人碰了杯，喝了酒。
愛而不得的，怎麽可能只有方殃呢？七娘也是啊。
大宣四年，七月末。
原本還在月閣之中的鳳傲月收到了宮裏傳出來的加急文書。
如同九千歲會在她身邊安排人一樣，九千歲的身邊也有鳳傲月的人。所以，九千歲一出事兒，她就收到了消息。
常年累月連病都很少生的九千歲暈倒了。
好在是在自己的寢殿，而不是在朝堂或者人多的地方。如不然，又該是一場動亂。
收到這個消息之後，她根本就坐不住了，直接推開了白語的門。
“語哥哥，宮裏出了一些事情，我需要回宮一趟。”
還裝什麽呢？沒什麽好裝的，根本就沒有必要再裝了。
她就是要回到皇宮去，回到九千歲的身邊去。
“好，我送你到皇宮門口。”
白語越發的不露聲色。他也更加的鎮定。
“好啊，那還要幸苦白語哥哥了。”
馬車走得飛快。
白語在宮門口就將鳳傲月放下了。皇宮那個地方，他不樂意進去。
鳳傲月一下馬車，就一路趕了過去。
九千歲的宮殿裏，瞑聖已經替他診斷過一次脈搏了。
而九千歲呢，也已經醒了。
看見跌跌撞撞進來的鳳傲月，九千歲直接說：“就知道瞞不住你。就知道你肯定要回來。”
鳳傲月這會兒懶得去理會九千歲，而是看向瞑聖：“他怎麽樣了？”
瞑聖也不怕打擊她，只說：“情況比上次還要糟糕。可能頂多再撐一個半月。”
“什麽？！”
鳳傲月險些站不穩。
上輩子有男人辜負她。可這輩子，這個男人分明是寵她寵到不行。
“我的血呢？用我的血可以壓制他的情況嗎？”
上次瞑聖說可以，這次呢？
瞑聖搖了搖頭：“不行。我看這樣，你們還是讓白語來看看。”
“不行！”
這次開口的，卻是九千歲了。
鳳傲月笑了笑：“行的。千歲爺，我有法子讓他必須醫治你的。”
她有法子的。
只不過，她之前一直沒有想過要這樣做，因為，那很容易激怒白語。
“傲月，不要犯傻。”
鳳傲月坐在了九千歲的床榻邊，旋即說：“千歲爺，我怎麽可能犯傻呢？你放心，我會好生籌謀的。”
九千歲妖邪的眼眸全是不相信：“你能夠有什麽辦法？說出來我聽聽看。”
“千歲爺，你猜猜看，白語會不會舍得我去死？”
鳳傲月知道這個法子就是用自己的性命去逼迫白語就範。
九千歲聽了之後，只是笑了笑：“小妖精，不用這樣做的。我像你保證，我自己一定能夠度過這個難關，行麽？”
不管鳳傲月想的是用什麽樣的辦法讓白語就範，他都不會同意。
“那我只給你半個月的時間。半個月的時間，你若是辦不到，那就用我的辦法。”
九千歲摸了摸她的頭，然後說：“本尊的小妖精強勢起來，還真是可以的。”
瞑聖看著這兩個人心意相通，覺得有點兒被虐到了，這會兒只說：“其實，還有一個法子，可以幫九千歲疏通經脈。經脈疏通，說不定就能夠突破了。”
鳳傲月差點兒就爆了粗口：“阿聖，什麽辦法啊？”
大夫得罪不起，所以鳳傲月覺得還是柔和著說話比較好。
“如果你肯將自己全身的功力全部傳給他的話，就可以疏通他的經脈了。”
瞑聖是一早就知道這個法子的。但是，這個法子也只是幫助他突破而已。更關鍵的是，他在不知道九千歲值不值得鳳傲月這般做的時候，他根本就不想要提這個事情。
“我願意啊。”
話一出口，連鳳傲月自己都嚇了一跳。她本事自私到了極點的人。她好不容易才通過自身的努力得來的東西，根本不可能給別人。可而今，她卻想要這麽做了。
“和她內力相當的人很多。本尊讓別的人來行不行？”
鳳傲月那毫不猶豫的話，毫無疑問是感動了九千歲的。她願意，他還不願意呢。
“你以為誰都可以麽？只有經過了月族聖女的內力，才有此奇效。”
如果旁的人有用，瞑聖早就已經說了這個事情了，還用得著等到現在嗎？
“千歲爺，早年間，我不是從你那裏要走了你幾成的內力嗎？如今，我把這些，盡數還給你。不好嗎？”
她很難得的主動想要給一些東西出去，結果對方卻還不願意要。
“傲月，不要沖動？”
鳳傲月坐上了床榻，把九千歲扶了起來。傳授內力這種事情，她是知道的。
所以，她把自己的手掌放到了九千歲的肩膀上，然後說：“什麽沖動不沖動的。我沒了內力就沒了。你若是完蛋了，誰來保護我？”
瞑聖覺得酸得很，所以坐在一旁，喝了一口茶，磕了一點兒瓜子。
他想起許多許多年前，月兒挺身替自己擋了那一劍的事情。何嘗，也不是如此孤勇。
說來，人人都說鳳傲月是一個無情的人，可她的情早就已經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外露。
一炷香的時間，足夠鳳傲月將自己的內力全部給了九千歲了。
他那些逆行的內力全部得到了安撫，順了。
一炷香之後，鳳傲月往床榻邊一靠，整個人一看就已經是虛弱得不行了。
“千歲爺，我現在真的成了毫無內力的弱雞了。往後漫長歲月，有勞了！”
九千歲俯身親了一下她的額頭：“好。”
他看向了瞑聖，只說：“瞑公子，勞煩你替她看看，她是否有事兒？”
九千歲大概有多少年沒有用這樣卑微的語氣和男子說過話了？
他自己都已經想不清楚了。
他就只是很在乎鳳傲月啊。
“不用管，她只需要睡一覺就好了。你吩咐禦膳房，準備一些補湯。”
瞑聖不大想要待在這兒了。這樣只會覺得自己的心上人被人奪走了。
“好，我這就吩咐下去。”
“嗯，我告辭了。”
鳳傲月醒過來的時候，已經是晚上了。
九千歲就守在她的床榻邊，他的發絲落在她的鎖骨上。
他妖邪的眼裏，只有她一個人。
“千歲爺。”
她叫了他名字之後，就只是笑了笑。
“小妖精，本尊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。”
鳳傲月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：“什麽好消息。千歲爺，你趕緊說，不要賣關子了。”
她失了內力，這簡直是糟糕透了的事情。必須要真正足夠好的消息來讓自己開心一下。
“本尊，已經練就了魔功。再也不用擔心隨時會離你而去了。”
“幹爹，你真的是棒棒噠。”
的確是個好消息啊。
“小妖精，此番，你算是救了本尊了，所以，本尊決定以身相許，往後，一定要天天伺候你。在……榻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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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完，鳳傲月直接掙開了白語的手，然後去了溫泉池。
她現下手裏的銀子多的是，想要建立一個溫泉池什麽的容易得很。
那會兒，她倒也不是怎麽生氣，或者別的什麽，但男人真的不能夠寵著。這些日子，她雖然一味的討好著白語，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，他早晚可能會想要翻天的。
既然如此，她還不如耍耍小性子，這樣方才能夠讓那人更在乎。
“傲月妹妹。”
看見鳳傲月生氣離開，白語連忙追了過去。雖然他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，但是她生氣了，還是需要哄一下的。
月閣的溫泉池外的陣法是當初自己和鳳傲月一起設計的。其目地就是為了讓外人進不去。
但是，作為這裏主人之一的白語卻是能夠進去的。
白語很快就來到了池邊。
“傲月妹妹，我剛剛沒有別的意思。就只是單純的問一問你是不是只想先要九千歲的孩子而已。”
糟糕，真的是越解釋越出錯。
鳳傲月朝著他的方向看了過去，只是一頭紮進了水裏，悶聲說道：“我還沒有洗幹凈，暫時不想要說話。你可以先出去嗎？”
再一次從溫泉池水裏起來的她，臉上掛著很多的水，但是看不出來她是不是哭了，只不過她的眼眶看上去還是紅紅的，端的是極度委屈的模樣。
“傲月妹妹，我的錯，我的錯。我不該亂說話。”
他見不得她這個樣子。所以，這麽長時間以來，他哪怕是那樣的不待見九千歲，還是忍著一直沒有怎麽動。
“你沒錯。出去行嗎？”
她的語氣放得平和了一些，但是依舊沒有想要繼續跟他交流的想法。
白語已經感覺出來了。現在鳳傲月就是不想理他。
“好，你想要讓我出去，那我先出去好了。”
他深知，現在不管自己說什麽，其實都是不對的。畢竟，已經把人得罪了。
當天晚上，鳳傲月並沒有立刻回皇宮，而是自己搬到了另外的院子裏。這種要跟白語分房睡的意圖很明顯。
隔壁院落裏，商殺提了幾壇子酒在鳳傲月的面前，旋即說：“喝點兒？”
“不喝。酒這個東西，能夠喝醉的，都是想要逃避現實，或者是心情很好的人。很顯然，這兩者我都不是。”
商殺自己開了酒，旋即說：“你說說你，何必呢？為什麽不從他們兩個人之間選一個人出來？”
他的消息靈通，那兩個人鬧翻了的事情，他早就已經知道了。現在也不過是隨意一說。
“選一個人？我不管選了誰。另外一個都會不死不休。傻傻，像我這樣的人……”
像我這樣的人，就不該得到這麽多的愛。
商殺喝了一口酒，還沒醉，膽子卻已經大了起來了：“你以前石頭心腸，看著逍遙自在。現在有心了，卻把自己過成了這個苦逼樣。”
鳳傲月自己給自己倒了酒：“是啊，可是，以前看著逍遙，但現在缺真的感覺像是活著。”
商殺想要去觸碰一下她那酡紅如醉的臉，然後還真的去碰了一下。
“也是，你現在才勉強像個人樣。以前你的樣子瞅著還真的像是只是為了覆仇而活著。”
那天，鳳傲月很恰到好處的只喝了一些酒就回了房間。
商殺反倒是一直在那兒喝個不停。鳳傲月的有些話是對的。這其中，應該是包含了他曾經也活得不像人，現在才這般勉勉強強的有了一個人樣。
這天晚上，白語根本沒有敢去找鳳傲月，他知道自己的有些話是說得太過分了。可既然都說出去了，現在想挽回也挽回不了。
足足三天，鳳傲月人明明在，卻就是不見他。他真的覺得快要憋不住了。
再說九千歲，這幾天他倒是很悠閑。只要想到那天白語的情況，他就笑得很開心。
“陛下，最近有人傳言您同皇後鬧翻了。”
太監小心的說話。
這皇宮裏頭，到處都是別人的眼睛，他們千方百計的，想要挖出一些皇家秘聞，好看看風往那個方向吹。
九千歲鳳眸一嗑，清冷淡絕的聲音一下子就響起來了：“往後這皇宮內外，若是還有誰敢這樣亂嚼舌根，直接仗殺了。”
他跟鳳傲月怎麽可能鬧翻。
“諾。”
有了九千歲的這句話，太監也就清楚這風是怎麽吹的了。
陛下這分明就還是萬分的緊著皇後呢。往後誰若是敢亂說，他一定不會輕饒了。同時，還得開始拒絕那些宮妃們的示好了。
這皇帝後宮的風向，還是一天在換一個方向在吹，但唯一不變的，依舊還是皇後娘娘啊。
後宮，麗妃宮殿。
“陳太傅還沒來嗎？”麗妃的語氣裏，赫然是帶上了一點小小的急迫。
這深宮內院之中，能夠讓這些宮妃們枯寂心田開花的事情並不多。可對於麗妃而言，陳太傅很顯然就能夠算得上是了。
“回稟麗妃娘娘，剛剛宮人來了消息，說是陳太傅已經到了皇宮門口了，過會兒應該就能夠到了。”
“好。”
麗妃整理了一下自己越發華貴的衣裳，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明艷，她甚至還添了胭脂。
國師大人到了麗妃宮中，卻並沒有發現麗妃有什麽大的變化。可能，他本身就沒有看她一眼。
例行的早教之後，麗妃刻意往陳太傅的身邊靠了靠，旋即說：“太傅，你學富五車，可知道山有木兮木有枝的下一句是什麽？”
麗妃知道，皇帝誰都不愛。按照現在自己在後宮裏的地位，這會兒哪怕是真的偷情了，皇帝也發現不了什麽。
所以，她在主動出擊。
心悅君兮知不知。
國師大人那樣有才學的人，如何會不知道。更何況，曾經傲月還在他的耳邊呢喃著說過這樣的話。他當然是清楚得很。
“望娘娘恕罪。”
國師大人在心裏已經覺得這個麗妃應當是不能夠再留下去了。應當，選個合適的法子，讓這位肖想著他的女人去死。
不要覺得國師大人的心多狠多狠。他就是這樣的，可那又如何？
心若不狠，又如何能夠真正的站得穩腳跟呢？
“當本宮沒有問過吧。”
麗妃還是察覺出來了，陳太傅果然還是只對男色有興致，果真還是不喜歡女子啊。既然如此，他就委實是不能夠多說什麽了。
大宣四年，七月中旬。
鳳傲月和白語之間在經過了五天的冷戰之後，總算是落下帷幕。
“傲月妹妹，你看，這是近一年你手底下商鋪的總收益，比去年足足翻了五倍。”
說來，白語主動找鳳傲月搭話的時候，還真的是唯恐她會繼續不理他的。
冷戰這五天，他算是想了一個通透，那便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讓鳳傲月生氣。否則，苦的只可能是他自個兒。
鳳傲月象征性的繼續傲嬌了一會兒，然後直接從他手裏抽走了賬本，看了半響之後，冷聲說道：“明年必須翻七倍。”
看見她終於肯跟自己說話了，他的心裏瞬間炸開了花，然後說：“好，我一定的辦到的。傲月妹妹，你這幾天都沒有同我說過一句話，我這心裏難受極了。”
知道她喜歡他的示弱柔軟，那他哪怕丟棄了身為男子的尊嚴，也要柔軟給她看。
“我這幾天，也覺得心裏空落落的。語哥哥，往後，我們不管鬧了什麽矛盾，都不要這樣了。心裏慌。”
形同陌路，恍若路人。
這短短幾天的日子，卻像是在預示著以後的事情一般。
“好。往後不會了。”
“那我現在可以抱你了嗎？”白語深情的看著他。眸光燦爛而迷人。
鳳傲月點了點頭：“嗯。”
他抱了她。
她在他耳邊低語的說道：“我現在不光準許你抱著我，還允許你做一些別的事情。”
兩個人自打跨越了那一步的親密之後，原本在這方面就可以說是相當黏糊的。結果這次居然有小半月沒有親密。
“傲月妹妹，你哪怕不同意，我可能都忍不住了。”
鳳傲月一貫覺得，一個男子最愛你的表現，那便是一想到你就硬了。所以，她覺得這樣是挺好的。很能夠說明白語對她的感情。
同夜。
太傅府邸。
國師大人將貼在自己臉上那一張分外平凡的面皮扯掉，露出原本那張暗淡風華的臉。
他一早派人定制了一張和瞑聖一模一樣的面具，再通過特殊的法子，把眼睛變成了幽綠色。
“真像啊。”
他看著鏡子裏現在的自己。覺得現下自個兒的形象和模樣簡直和瞑聖全無出入。
在確定了這個之後，他又換下了面具，倒騰回了自己的原來的模樣，直接前往了方府。
方殃這次不是在書房裏接待的他，而是把地點換成了涼亭。
涼亭裏，灼熱的桃花盛開在七月。
“方公子果然厲害，能夠讓桃花錯季而開。”
說來，厲害的不光是方殃，還有白語啊。
“月兒喜歡桃花。萬一她什麽時候來了這兒，看見這個的時候，心情也高興。更何況，這不需要什麽本事，只是需要財力而已。本尊不缺。”
是啊，方殃雖然隱世而居，但是賺錢的門道卻委實不少。
國師大人在想，回頭自己也可以在自己的庭院裏種上這許多的桃花。
但一會兒就不這麽想了。畢竟，他只是太傅。太傅可一定不能夠這麽有銀子。
“方公子，我想要瞑聖的字跡，不知道可行不可行？”
國師大人想要……
方殃眼底一片暗色：“怎麽，你想要冒充瞑聖？”
國師大人並沒有隱瞞，只是說：“難道不可以嗎？”
“也不是不可以。只是，你如果冒充了，不就直接說明了你還沒有死麽？”
“我沒死的事情，恐怕那些人早就已經知道了。既然如此，我還瞞著這個做什麽？只要我是陳太傅的事情沒人知道，那就可以了。”
國師大人委實是想要好好的跟鳳傲月說說話了。就是那種她會主動親近自己的聊天方式。
方殃懂他的意思：“可以吧。你如果實在是想要這樣做。那就這樣做吧。不過我提醒你，這種事情，你能夠做的唯有一次而已。”
瞑聖的段位，可不是能夠讓別人隨意冒充的。
“一次，也足夠我回憶很久的了。”
那也的月光灑在了桃花樹上。
國師大人走了之後，七娘才把酒拿了上來。
“尊主，我們的人已經控制了原大成的五座城池了。”
七娘看得出來方殃不高興。畢竟，星瞑還可以冒充瞑聖去和鳳傲月……
但是他。
“那就好。”
七娘開了一壇酒，又說：“這是早些年的桃花釀，現下開封正好。尊主，你要不要喝一些？”
“我記得月兒的桃花釀做得極為的好，只是許多年不曾喝過了。”
方殃雖然真的不算什麽好人，但卻是真的重情。
“尊主，熬過去，早晚你能夠重新嘗到她做的桃花釀，重新同她在一起。”
七娘此番是自作主張的坐在了方殃的對面，然後打算和尊主一起喝上兩杯。這酒啊……
得有人陪著喝。
“什麽重新同她在一起，本尊和她，從一開始，就是本尊的一廂情願。”
方殃直接把酒倒進了大碗裏，這樣喝，才更有滋味。
七娘看了看，索性也給自己倒了滿滿當當的一大碗酒，然後說：“來，尊主，我們幹一杯，這一杯，敬所有愛而不得的人，終將幸福。”
“這個不錯。”
兩人碰了杯，喝了酒。
愛而不得的，怎麽可能只有方殃呢？七娘也是啊。
大宣四年，七月末。
原本還在月閣之中的鳳傲月收到了宮裏傳出來的加急文書。
如同九千歲會在她身邊安排人一樣，九千歲的身邊也有鳳傲月的人。所以，九千歲一出事兒，她就收到了消息。
常年累月連病都很少生的九千歲暈倒了。
好在是在自己的寢殿，而不是在朝堂或者人多的地方。如不然，又該是一場動亂。
收到這個消息之後，她根本就坐不住了，直接推開了白語的門。
“語哥哥，宮裏出了一些事情，我需要回宮一趟。”
還裝什麽呢？沒什麽好裝的，根本就沒有必要再裝了。
她就是要回到皇宮去，回到九千歲的身邊去。
“好，我送你到皇宮門口。”
白語越發的不露聲色。他也更加的鎮定。
“好啊，那還要幸苦白語哥哥了。”
馬車走得飛快。
白語在宮門口就將鳳傲月放下了。皇宮那個地方，他不樂意進去。
鳳傲月一下馬車，就一路趕了過去。
九千歲的宮殿裏，瞑聖已經替他診斷過一次脈搏了。
而九千歲呢，也已經醒了。
看見跌跌撞撞進來的鳳傲月，九千歲直接說：“就知道瞞不住你。就知道你肯定要回來。”
鳳傲月這會兒懶得去理會九千歲，而是看向瞑聖：“他怎麽樣了？”
瞑聖也不怕打擊她，只說：“情況比上次還要糟糕。可能頂多再撐一個半月。”
“什麽？！”
鳳傲月險些站不穩。
上輩子有男人辜負她。可這輩子，這個男人分明是寵她寵到不行。
“我的血呢？用我的血可以壓制他的情況嗎？”
上次瞑聖說可以，這次呢？
瞑聖搖了搖頭：“不行。我看這樣，你們還是讓白語來看看。”
“不行！”
這次開口的，卻是九千歲了。
鳳傲月笑了笑：“行的。千歲爺，我有法子讓他必須醫治你的。”
她有法子的。
只不過，她之前一直沒有想過要這樣做，因為，那很容易激怒白語。
“傲月，不要犯傻。”
鳳傲月坐在了九千歲的床榻邊，旋即說：“千歲爺，我怎麽可能犯傻呢？你放心，我會好生籌謀的。”
九千歲妖邪的眼眸全是不相信：“你能夠有什麽辦法？說出來我聽聽看。”
“千歲爺，你猜猜看，白語會不會舍得我去死？”
鳳傲月知道這個法子就是用自己的性命去逼迫白語就範。
九千歲聽了之後，只是笑了笑：“小妖精，不用這樣做的。我像你保證，我自己一定能夠度過這個難關，行麽？”
不管鳳傲月想的是用什麽樣的辦法讓白語就範，他都不會同意。
“那我只給你半個月的時間。半個月的時間，你若是辦不到，那就用我的辦法。”
九千歲摸了摸她的頭，然後說：“本尊的小妖精強勢起來，還真是可以的。”
瞑聖看著這兩個人心意相通，覺得有點兒被虐到了，這會兒只說：“其實，還有一個法子，可以幫九千歲疏通經脈。經脈疏通，說不定就能夠突破了。”
鳳傲月差點兒就爆了粗口：“阿聖，什麽辦法啊？”
大夫得罪不起，所以鳳傲月覺得還是柔和著說話比較好。
“如果你肯將自己全身的功力全部傳給他的話，就可以疏通他的經脈了。”
瞑聖是一早就知道這個法子的。但是，這個法子也只是幫助他突破而已。更關鍵的是，他在不知道九千歲值不值得鳳傲月這般做的時候，他根本就不想要提這個事情。
“我願意啊。”
話一出口，連鳳傲月自己都嚇了一跳。她本事自私到了極點的人。她好不容易才通過自身的努力得來的東西，根本不可能給別人。可而今，她卻想要這麽做了。
“和她內力相當的人很多。本尊讓別的人來行不行？”
鳳傲月那毫不猶豫的話，毫無疑問是感動了九千歲的。她願意，他還不願意呢。
“你以為誰都可以麽？只有經過了月族聖女的內力，才有此奇效。”
如果旁的人有用，瞑聖早就已經說了這個事情了，還用得著等到現在嗎？
“千歲爺，早年間，我不是從你那裏要走了你幾成的內力嗎？如今，我把這些，盡數還給你。不好嗎？”
她很難得的主動想要給一些東西出去，結果對方卻還不願意要。
“傲月，不要沖動？”
鳳傲月坐上了床榻，把九千歲扶了起來。傳授內力這種事情，她是知道的。
所以，她把自己的手掌放到了九千歲的肩膀上，然後說：“什麽沖動不沖動的。我沒了內力就沒了。你若是完蛋了，誰來保護我？”
瞑聖覺得酸得很，所以坐在一旁，喝了一口茶，磕了一點兒瓜子。
他想起許多許多年前，月兒挺身替自己擋了那一劍的事情。何嘗，也不是如此孤勇。
說來，人人都說鳳傲月是一個無情的人，可她的情早就已經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外露。
一炷香的時間，足夠鳳傲月將自己的內力全部給了九千歲了。
他那些逆行的內力全部得到了安撫，順了。
一炷香之後，鳳傲月往床榻邊一靠，整個人一看就已經是虛弱得不行了。
“千歲爺，我現在真的成了毫無內力的弱雞了。往後漫長歲月，有勞了！”
九千歲俯身親了一下她的額頭：“好。”
他看向了瞑聖，只說：“瞑公子，勞煩你替她看看，她是否有事兒？”
九千歲大概有多少年沒有用這樣卑微的語氣和男子說過話了？
他自己都已經想不清楚了。
他就只是很在乎鳳傲月啊。
“不用管，她只需要睡一覺就好了。你吩咐禦膳房，準備一些補湯。”
瞑聖不大想要待在這兒了。這樣只會覺得自己的心上人被人奪走了。
“好，我這就吩咐下去。”
“嗯，我告辭了。”
鳳傲月醒過來的時候，已經是晚上了。
九千歲就守在她的床榻邊，他的發絲落在她的鎖骨上。
他妖邪的眼裏，只有她一個人。
“千歲爺。”
她叫了他名字之後，就只是笑了笑。
“小妖精，本尊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。”
鳳傲月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：“什麽好消息。千歲爺，你趕緊說，不要賣關子了。”
她失了內力，這簡直是糟糕透了的事情。必須要真正足夠好的消息來讓自己開心一下。
“本尊，已經練就了魔功。再也不用擔心隨時會離你而去了。”
“幹爹，你真的是棒棒噠。”
的確是個好消息啊。
“小妖精，此番，你算是救了本尊了，所以，本尊決定以身相許，往後，一定要天天伺候你。在……榻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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